铁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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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花幼时总见各种兀自开得热烈的花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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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在乡下的日子很忙碌,少有人家会精修自家花圃。多是在庭院里摆上两盆铁树,栽几株好生养的花。平日哪怕是不浇水,也能靠着雨水活下来。少见庭院里开得灿烂的花朵,倒是在村里到处嬉闹的时候可以看见各种兀自开得热烈的野花。

遍地橙红色,小小喇叭状的蕊组成一朵,轻轻一拨又散作好多小小的花。小姑娘们喜欢聚在一起摘,直到装满一袋子,学着电视里撒花的片段。一个一个地走,其他人在旁边撒着,做一些自觉优美的动作,幻想自己是电视中的曼妙少女。

但至今我仍不知晓它的名字。母亲曾叮嘱我不要把它放进碗里,不然碗会裂掉的,小时候是信的,不敢拿碗盛放这种花。现在想来该是母亲担心我把碗给砸了。

第一次见家门口未铺水泥的空地上长出了鸡冠花,觉得甚是新奇。不过我欣赏不了它的容貌,至今也是。一条条玫红色的曲线整合在一起,像半张红色的卷边芝麻饼,甚至有些畏惧。怎会有花生得如此模样?花就应该是有花瓣的,哪怕不是美貌非常,也该是能簪上耳边。如此厚重的一朵,送人都觉不该。

一到秋天,教室前的树就悄悄绽起了指甲盖大小的淡黄小花,常常落满一整条大道,香气氤氲。不过往往上了一节课后出来,地上就已经干净,会有打扫学堂的人去扫那些落花。我不解为何要去清扫,不知扫洗的人是否也会觉得惋惜。

奶奶很喜爱玉兰,我也是,没来由的。那时见过的花种不多,玉兰尤其出色。不过只有在春寒料峭的二三月才能见上一面,不像其它花随处都是。

玉兰开花的时候,爷爷会带我一起去折。要走一条满是泥泞的山路,爷爷背着一个竹筐,里面放着一只小铁锹,牵着我走。很麻烦,但我喜欢玉兰,心里便觉值得。到了以后,爷爷会让我坐在石头上等他,他自己去采。因为要上一个有些坡度的路,布满杂草,见不着路面,不愿让我一块上去。我又偏偏想见那遍地是玉兰的景色,爷爷就会将我举高,让我也看看那白茫茫的美景。

采回家他就将一箩筐的花全都交给奶奶打理。爷爷对花并无太大兴致,只因奶奶喜爱。未开的就插在陶罐里,放在客厅。有的做成香包,放在衣柜里,箱子里,各种地方。也会折几支送给邻里,偶尔再会折一枝簪在发上。

家门口还有两株铁树,常年都只见扎人的绿叶,要等铁树开花着实不易。后来临近搬家的时候忽然发现它顶端长的不再是尖尖的小叶子,而是一个小花苞。兴奋地拉过大人来讲,觉得会有好事发生很是激动。

前年村里开始有人筑新房,修路。那些常常能见的花,都被压在了结实厚重的水泥下面。搬离村中到新家以后,偶尔随母亲去寺庙里祭拜路过,见的全是高高的楼房。

仍旧少见人精心修小花圃,也不再见有开的热热烈烈的野花。

——END——

#情感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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